随着朱棣的开口,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。
纪纲苦笑道:“皇爷,六百多万,罪臣每次出去买点肉,都是二十文一斤这样花,生怕被人发现,如今被拆穿,心里反而解脱!
儿啊,爹成全你!
只是!
请陛下清醒一点,臣是三品大员,按照高祖皇帝的规定,每月俸米35石、用一部分宝钞代替、可在金陵城生活、大不易。
家中还有几名仆役的工钱、每一项看似不多,林林总总加在一起,也是惊人数字。
35石够干嘛?
折合成银两,也就35两。
是那些清流文雅官员,一顿花酒的花费……
陛下,永乐朝开的俸禄真的太少了,臣……想吃点猪肉,都是取了脏银,偷偷摸摸去买。
太憋屈了。
臣只说一句,三品如此憋屈,下面的锦衣卫呢?
水至清则无鱼。
这种道理,还要罪臣说嘛?
且……朝堂上的这些官员比比皆是,臣不信,他们都是清官、不贪不拿,当官说好听就是为民做主,说难听点,就是谋取私利,自己吃肉喝酒、大房子、娇妻美妾如云……
陛下只看到了我……可悲啊……”
于是,他狠狠朝自己腹部捅一刀,鲜血肆意流淌。
朱棣讥讽道:“贪官的事,不用你费心,朕会继续查!
至于你说的三十五石不够花,这是在博取朕的同情吗?
当初高祖皇帝做和尚的时候,一天只啃一个干馒头,算是极好的,如今猪肉价格二十多一斤、算三十文、米面按照十文计算。
一个成年人按照一天吃两斤白面计算。
一个成年人一个月也就六百多文,吃点肉,朕给你算,一两,可以吧?
你家五口人。
就是五两。
加上老二说的,仆役五人。
一个仆役按照五百文花费,就是不到三两。
加上你家的每月房租,一个小院,按照三两房租。
生病去掉五两。
人情往来去掉三两。
你还剩16两!
还有!别以为,朕不知道,平时抄家,这些人没少摸钱,朕装作没看见!
可你!不能把朕当成沙雕糊弄!
那可是几百万两!
纪纲!
你……以为你难!
朕不难嘛?
朕当成是小儿从来没有过苦日子,算账!
谁不会?
35两足够你一家生活一个月,还有富余?
比惨!
这世界上比你惨的人多了去!
休想道德绑架朕!”
纪纲张嘴喃喃道:“我……”
朱老三:“爹,算错啊,他家完全不用去买猪肉,50只鸡鸭满院子跑,顶多费点粮食,每个月还能省下至少2-5两银子呢?”
朱棣:“还得是你啊,老三,你是懂过日子的。”
纪传云看到纪纲自杀、脸上浮现像是一种劫后余生般、癫狂笑容、疯狂点头:“爹!你真是我的好爹!”
扭头一脸的冷然看着纪母、妻妾。
苦涩、颤抖道:“娘!别怪我,娘子!别怪我!
我是纪家唯一血脉,我得好好活着……”
“相公不要啊!”
场中很血腥。
纪纲凄惨一笑。
“如此也好,陛下金口玉言、还望……留我纪家一条血脉啊。”
大胖皱眉,就连汉王也难得挤出几句:“老三,这法子挺狠啊,比凌迟更让人揪心。”
朱高燧却凑近过去,看向两名年轻妇人又道:“纪家两个娘子,事到如今,还不开口,向相公报喜、向公爹报喜,纪家有香火了?”
简直好似晴天霹雳。
纪纲愣在那里。
而纪传云面容僵硬看着自家娘子,“真的吗?”
“呜呜呜!是真的,我俩同时都有了……两个多月了……”
纪传云疯了,仰天长啸:“不!”
纪纲仿若石化。
朱高燧平静道:“纪纲,一边是亲孙子,还是俩,一边是亲生儿子,你要怎么选?”
“啊!赵王,你简直是魔鬼!”
朱高燧摇头道:“算了,我替你选吧,选了儿媳妇活,一个妇人没有夫家帮衬,在这世道,也是走投无路,被人吃得渣都不剩,浪费一个名额!
还是选儿子最好!
最起码他要是能活下去……将来说不定真能……混出名堂来,找老朱家寻仇也说不定呢?”
朱棣无奈:“这叫什么话?”
大胖胖吐槽道:“爹,别搭理他,老三看落魄、
身负血海深仇、气运少年逆袭的话本着魔了,伤了脑子!”
年轻妇人很是害怕朝着禁军被包围的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