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领,才会在最后成为齐天大圣。”
“可她也被压在五行山五百年,五百年里磨去了她的桀骜和义气,让她变成了油嘴滑舌的孙行者?”
“我可不记得给你讲过这个故事。”
“你的故事没有讲完。”塔露拉说,又问:“你说如果她知道后来的一切,还会不会举起大旗做她的齐天大圣,还是安安稳稳在花果山当她的山大王。”
“我觉得她还是会去。”陈默说:“我希望她去,猴子的心太大,但花果山太小,困不住一个要顶天立地的猴子,她这辈子注定就是要举起大旗的。”
“没什么事是注定。”塔露拉轻声回答,“这些到最后都只成就了她一个人。”
“但你也不是那只失败的猴子。”陈默说。他轻轻抬起手将塔露拉被风雪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。“你比他做的更好。”
“我想过当你可能知道我做了什么之后,你会埋怨我,埋怨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你,没信任过你能够战胜那条黑蛇,没信任过你和你的理想,我以为我们会有分歧,我不可能永远站在你的那边,也不可能一直相信你说的那些看似美好的许诺。”陈默说,他看着眼前姑娘在雪风里越发清丽精致的面容。
“我很抱歉,塔露拉,我不抱歉自己从没信任过你,因为我无法因为这份无法触底的信任让你去承担这份风险,我不抱歉自己没有一直相信你那些美好的许诺,因为我知道没有结果的希望,是有毒的,你许诺的越多,需要面对也更多。我没法看着你,看着你亲眼目睹自己曾经美好的梦想和愿景破碎在眼前,人们不会一开始就是坏的,可人们总得分出好恶,好恶没有对错,因为人们总是矛盾和复杂,你不该对人性抱有太高的期待和许诺。”陈默轻声说:“我只是抱歉,让你面对这些的人会是我,我只是抱歉,曾经让你如此信任的我,会是让你最痛苦的那个人。”
“可总有一天,你会忘记我,塔露拉。”他放下手:“如果一年不行,那就两年,三年,十年,三十年,我会从你的记忆里渐渐远去,直到你再也想不起我的样貌,记不起我的名字,只记得一个曾令你痛恨的人。”
“我不要!”她忽然摇着头,直视着陈默眼睛,轻轻咬着嘴唇,死死握住了陈默放下的手。
“我说,我不要。”
“我说的是如果。”
“如果也不行。”她没有松开手:“这是第二次了,谎话精,别……再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。”
她的话语里带着祈求。
她已经失去过一次了。
她曾亲眼看着面前这个人死去,也曾亲手将她送进深渊,而现在,也该由她自己来弥补,来将他带回去,哪怕事到如今,他们的未来不再是她们曾以为的那个未来。
他弥补挽回了本该由她自己留下的所有血债和遗憾,可从来没有人来弥补过他的遗憾,他不欠任何人,这辈子却一直在为人偿还本不该属于他的债务。
“……”
“所以,切尔诺伯格从一开始就是你计划好的。”塔露拉忽然问。
看着她目光的陈默刚想开口反驳,他忽然想到了怪异的陈,想到了眼前不该不出现的塔露拉。
说出口的话难免发生了变化。
“我在龙门见过乌萨斯议会的会长维特一面,代表改革派和费奥多尔。”陈默说:“我们做了一笔交易,一笔双方都乐见其成的交易。”
“关于第三集团军和军权派?”
“也关于感染者和你们,时间,以及能让你们暂时停歇的栖息之处。”他没有隐瞒:“老爷子毕竟只有一个人,年轻的你们和战士还未能成长起来,你们需要,欠缺太多东西,可乌萨斯的铁骑和洪流不会给你们时间,躁动纷乱的政局也不会给你们时间,乌萨斯不是个行将就木的巨人,它和它的国民还没走到那一步,它仍旧有余力轻而易举将你们四分五裂,并将之宣扬为一场胜利和统治的警告。”
“我想不到其他办法能够缓解,打破这个僵局,如果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,塔露拉,那就该由我来替你完成这一步,从我们相识,从离开龙门开始,到辗转各地,到回到大炎。”他说:“只有城墙才能对抗城墙,只有铁甲才能面对利剑,只有怪物才能打败怪物。”
“你不是怪物。”
“……我可以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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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的姑娘好奇的转过头问身旁的陈。
“妈咪,小塔妈妈说的猴子是什么?”
陈收回视线低下头。
“一个故事里的人。”
“很厉害吗?”
“很厉害。”
“为什么我从没听你和我讲过。”
“……因为我也没听完这个故事。”陈轻声说。
阿米娅微微垂下眼睑,她的手指微微捏紧,移到身后。
“怎么了?阿米娅。”注意到她异样的临光瞥过视线关切问。
“嗯,没什么。”阿米娅小声说。
她只是想起了一些模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