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丝渗入进了空气中,侵占桌上那瓶1990罗曼尼康帝的香味。
江可瑜被迫坐在霍砚臻的腿上,男人那些温热的气息悉数都喷洒在她耳后的皮肤上,像是抽丝剥茧般吞吐,又向外扩溢。
禁锢着她的身躯很是灼烫。
若有若无地、顶着。
闭了闭眼,江可瑜弯曲右手,胳膊肘猛地用力向后一击,也不知道是具体打在了男人身上的哪个部位,反正她得以顺利站了起来。
转过身,江可瑜直勾勾地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眸。
她毫无怯意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那你跪我。”
既然还没有“伺候”够。
本来以为这番话一定是会激怒霍砚臻的,印象里,他似乎没容忍过谁敢在他头上这么放肆。
结果面前的男人却是不怒反笑。
霍砚臻长腿交叠,微微挑起了些眼尾,深沉的眸光里逐渐染上几分玩味,唇角笑意宠溺地回答道:“好。”
“那我们昭昭也要把腰塌下去,好不好?”
语气像是在哄,又像是在赤裸裸的引诱着。
江可瑜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。
这个“昭”字,是她的小名。
逼仄的昏暗吞噬红润。
霍砚臻还没完,目光移向一旁的空沙发,嗓音泛哑:“就像我们上个礼拜玩的那样。”
话音刚落。
空气中响起“啵~”的一声。
桌上那瓶红酒的木塞,被江可瑜毫无技巧地拔开,紧接着,她走到了沙发前,缓缓抬起手臂,那带着微微棕色的酒,慢慢地浇在了霍砚臻的头顶上。
从发丝到下颌。
昏沉的光线下,他挺拔的鼻梁投下阴影,目光也在一寸寸放暗着。
复杂的酒体味道,弥漫开来。
江可瑜抿了抿唇,轻声问着:“现在有清醒一点了吗?”
“我的哥哥。”
霍砚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红酒将他身上的衬衫染脏,被浸透部分贴紧了皮肤,勾勒出硬朗流畅的线条。
他神色绷着,步步朝江可瑜走近。
几步的距离就将她困在了一个角落里。
江可瑜仰起头,声音有些藏不住的颤抖:“怎么?”
眼前的男人,脸色实在过于冷峻,连同眸子都是一片森然,毫无温度。
就在他抬手的那一秒钟。
江可瑜不由自主地偏过了自己的脑袋。
她知道自己刚才是“玩”得有些过火了。
却没想到,那只骨节凸起的手掌,只是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地拍了两下,跟奖励似的。
霍砚臻语气懒散,带着两分难以掩盖的自豪:“现在眼光是真的好了,拿酒也知道拿七位数起步的了。”
愣了好半晌,江可瑜才感受到背靠着那堵墙面的冰凉温度,她眉头皱起,总有一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还是代价颇为昂贵的一拳。
但不得不承认,她先前因为一点都不懂酒文化,在家宴上出过一次丑后,是这个男人开始有意无意地教她一些。
还把她带去了霍家在国外的酒庄。
亲自实践。
“你继续发神经吧,我要走了。”江可瑜冷冰冰地说道,她再次伸手推开了面前的男人,走到包厢门口,正想解开锁时。
身后,霍砚臻收回眼,淡淡道:“你走一个试试。”
这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用。
金属门锁“啪嗒”一声,清脆弹开。
霍砚臻抿直了唇线,刻意压低嗓音威胁道:“你弟弟的事情不想解决了?”
现在只有江望星才能牵动江可瑜的神经。
她回过了头,睫毛轻颤得厉害:“浑蛋,你都答应过我,会帮我解决的了,凭什么说话不算话?”
“凭你刚才骂了我浑蛋。”
霍砚臻轻描淡写地回答道。
“我骂你是因为……”江可瑜被自己绕了一下,差点儿咬到舌尖,她深吸了很长的一口气,也难以让内心平静。
气到喉咙都噎着,说不出话来了。
半晌后,霍砚臻哂笑。
他走回桌前,将那枚江可瑜刚才随手丢了的橡木塞放进了口袋里,然后径直走到外面,留给她的话很简短,“想我解决,就乖乖跟上。”
握了握拳后,江可瑜还是耷拉着脑袋,跟在了后面。
无非就是酒店、或者他家。
说实话,她不想回霍砚臻的那栋私人别墅。
昨天那位女模特,不也是在那里么。
江可瑜全程都是低着头走路的,前面人突然一停,她就不小心撞了上去,鼻子都撞疼了。
一抬眼,竟然又回了最初的那间包厢。
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她,还有站在她旁边的霍砚臻。
率先开口的人又是那个自来卷,他挠了挠头,叮嘱自己一定不能讲出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