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奇怪的话来,于是冷不丁地来了一句:“你们做完啦?”
“嗯。”霍砚臻自然地应声,浑身都透出了一股痞劲,尤其是衬衫上的红酒印渍,在光影里忽明忽暗。
江可瑜反应过来,抬起眼的那一刻。
这个男人才接着补充道:“有几道题比较难。”
包厢里的其他人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。
原来真的是做作业学习来了。
霍砚臻目光直越向脸生的那个谭望旌。
他将手臂轻轻地搭在了江可瑜的肩膀上,漫不经心地开口道:“去和那谁打个招呼。”
“告诉他,我们要回家了。”
“你烦不烦?”江可瑜别过自己的身体,恹恹说道:“要走就直接走。”
谭望旌主动向前,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,脸色才好些,他动了动嘴唇,温柔地询问道:“江小姐,你没事吧?”
“需要我带你走,或者帮你报警吗?”
江可瑜立刻摇头,不想把事情弄大。
到底是有几分歉意的,她回答道:“没事,这位是……我的哥哥,我们就先回去了,你路上小心。”
“路上小心。”霍砚臻将最后四个字重复了一遍,眼眸阴鸷。
他没让江可瑜挣脱自己的束缚,搂紧着她,在经过谭望旌的身旁时,还用半边身体撞了一下。
走出酒吧,世界瞬间沉寂,浓重的黑将天地缝合,明亮的路灯如同明珠,布在枝叶间。
江可瑜始终挣脱着自己肩膀上揽着的那条手臂。
尤其是在看到昨天的那辆布加迪后,仿佛副驾驶的车窗随时又会降下来,然后出现一张令她猝不及防的女人的脸。
这顿时让她抵触得更为厉害,连同身体都晃动起来了,“霍砚臻,你放开我。”
“我不想你碰我!”
周遭温度突然降至了零下。
在被松开的一瞬间,江可瑜本以为自由了。
整个人却又被调换了位置,抵在了车门上。
背还硌疼了。
面前的男人两只手都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肩膀,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,不断渗出着寒气。
霍砚臻眯起的眼,冷声问:“不想我碰你,想谁碰?酒吧里的那个?”
无暇顾及这些问题,江可瑜只觉得那两只手仿佛要掐进她的血液里一样,生疼生疼。
她倔强地抬起头,出声道:“你弄疼我了!”
“疼也给我受着。”
霍砚臻唇角下压,每一处轮廓线条都在冰寒的月色下,泛着锋利,“为什么要我骗我学校有事,却跟着别的男人出来玩,嗯?”
也不知道怎么了,江可瑜忽然就觉得很委屈。
虽然肩膀上的力度是轻了一些,但是她的眼眶还是不受控制的湿润了起来,连到声音都发颤:“为什么你只问我,只对我那么凶?”
“你去问那个谭医生啊,为什么要来酒吧坐坐;去问那个自来卷,为什么要把我带进有你在的包厢;去问问你妈妈,为什么要给我安排相亲!”
听到最后一句话时,霍砚臻愣了愣,下意识地松开了手,脸上快速闪过一分难以捕捉的情绪。
他反问:“那个人是我母亲给你介绍的?”
江可瑜用手背很重地抹掉碍事的眼泪。
点头承认。
看着她红了的眼睛,霍砚臻清咳了两声,默默站到一旁,他低声道:“下次她再有这种安排,你别听。”
“就告诉她,你现在还要学习呢。说不定以后是家里最聪明的那个,如果被耽误了,她能负责吗?”
这话是有意在逗江可瑜开心。
不过她还是瘪着嘴巴,心里腹诽,那位康女士又不是她的亲生母亲,她敢这么开口说话吗,到时候下场是怎么被整死的都不知道。
所以,面上也冷淡下来了:“你去说。”
“你有种。”
下一秒,霍砚臻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后颈,然后嘴唇贴了上来,将她所有的气息都堵住,很重地亲了一口。
他眼带戏谑的笑意,懒洋洋回答道:“嗯,我都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