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少女来到王文鸢面前,低下头弯下腰,笑嘻嘻的道:“喂,你说的这个玲珑是谁呀?”
王文鸢听她声音如此熟悉,忍不住再次抬起了头。
但见那少女气色红润、精神饱满,与眼窝深陷、瘦弱不堪的玲珑有天差地别,便又一次失望的收回了目光。
那少女道:“是谁呀?是谁呀?是谁呀?是谁呀?”
王文鸢道:“我妹妹。”
那少女哦的一声,问道:“你妹妹和我长得很像呀?”
王文鸢道:“一模一样。”
那少女咯咯两声,眉眼弯弯的道:“原来,你妹妹这么漂亮呀!”
随后便捂着肚子,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。
王文鸢别过了脸,不愿理睬。
那少女靠近几分,笑道:“那如果我告诉你,我就是玲珑,你会怎样?”
王文鸢身子一动,问道:“你,你说你是玲珑?”
那少女收了笑容,一字一顿的道:“骗你哒!”
接着便再次大笑起来。
王文鸢一阵无语,再次不说话了。
那少女却觉得十分有趣,顶着一张小脸,凑到他跟前,蹲下身子托着下巴,盯着他看来看去。
王文鸢道:“你看什么?”
那少女似是玩笑,又似是认真的道:“实话告诉你吧,你那妹子玲珑,被我吃了。”
王文鸢眉间一沉,抬起右手,向她肩膀抓了过去。
那少女侧身躲过,呀呀连声,笑嘻嘻的跳到了庙外。
王文鸢还待要追,那少年书生却伸出手,轻轻将他抵住了,满脸歉意的道:“这位仁兄,我师妹生性顽皮,刚刚是在与你说笑,还请你不要当真。”
王文鸢皱眉道:“你们究竟是什么人?”
那少女本已跳了出去,此时听见王文鸢说话,便扶着门框探出了脑袋,一脸调皮的道:“你问我们是什么人呀?我早说了啊,我叫牵龙。至于他嘛,他叫、他叫……”
她想了想,忽然一拍手,哈哈笑道:“有了,他叫踵武!嗯,他就叫踵武!”
王文鸢吃了一惊。
骑鹤见状,问道:“文鸢哥,你认得他们?”
王文鸢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不认得。不过,踵武是我死去大哥的名字。”
骑鹤啊的一声,喃喃说道:“他们二人,一个长得特别像玲珑,一个名字叫做踵武。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?”
王文鸢也不明白,便没回答。
那名叫踵武的少年扯了扯牵龙,便对着王文鸢抬抬手,一脸尴尬的道:“两位,我们并非什么坏人。我师妹是龙虎山的弟子,我是栖霞山学宫的书生。只因在路过栗城时,我师妹被人打成重伤,肉身溃散,不得已借了、借了令妹的躯壳。”
王文鸢身心俱动,当真觉得匪夷所思。他侧目凝神,又一次向牵龙看去。
牵龙哼的一声,对着他做了个鬼脸,之后便十分不快的抱起了胳膊。
王文鸢沉吟片刻,忽然问道:“你们是修道之人?”
那少年道:“也是,也不是,一半修道一半修心。文鸢公子,我二人唐突了令妹,实在有些抱歉,但当时形势所逼,还望你能够成全。”
王文鸢满心激动,再次问道:“那你们能不能,能不能救活……”
那少年叹了口气,深表歉意的道:“令妹已身死道消,求生无门、求活无路,不可能再活了。文鸢公子,生死天命,各有所归,请你节哀。”
王文鸢满心激动荡然无存,只得默默的转过身,抱着剑低下头,闭上眼睛不再说话。
山神庙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牵龙啧啧有声,跑到王文鸢面前,嘻嘻笑道:“怎么,见了你妹子的躯壳,不开心呀?”
王文鸢不答。
牵龙又道:“我借了你妹子的躯壳,不就等于她又活了过来?我让你妹子活了过来,你要怎么感谢我?”
王文鸢面向墙壁,不予理睬。
骑鹤实在看不下去,郑重其事的告诫道:“玲珑妹妹本已魂归幽冥,该去往生享福去了,你不经过文鸢哥的同意,却来随意叨扰她的肉身。说到底,你不过是个女贼,我们感谢你什么?感谢你惊扰死者?感谢你挖了王家坟墓?”
牵龙被她一顿说教,霎时间无地自容,看看王文鸢又不理她,更觉得十分气恼,转过身盯着那少年,颐指气使的道:“许踵武,我饿了,你去找些饭菜回来!”
那少年叹了口气,低声说道:“师妹,说了多少遍,我叫许凌霄。”
牵龙听他顶嘴,更加恼怒,怒气冲冲的道:“你就叫许踵武!你就叫许踵武!”
那少年笑道:“是是是,我以后就叫许踵武。不过师妹,前面是栗城,正在闹饥荒,那里的饭菜你可吃不下去。不如,我们往北边看看吧。”
牵龙哼道:“北边就北边,也行。听说,郑县一带出了个妖怪,是那鬼夫人的徒弟。那鬼夫人把我打